第(3/3)页 “其实张大人也不用震惊,您部下中的雷万春和南霁云也都不是凡人,雷万春刀枪不入借风起雨,南霁云力大无穷箭法通神,他们都是学习了术法神通,只是这种神通牵扯甚广,普通百姓对此也是敬畏更多。毕竟人对于自己陌生的领域总是充满了恐惧。” 墨升继续解释着,张巡听他谈到自己身边的人,才慢慢清醒过来,是啊,毕竟别人有些奇特之处,也全没必要逢人就夸夸其谈,想想自己的过目不忘,在外人看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天赋神通。 “想来墨先生应该也是一位术士吧?”张巡看着墨升问道。 “其实确切的讲,我们这类人应该叫修行者,术士只是修行者中的一种。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衍生出来的修行门路千千万万,同父同母所生双胞兄弟都有可能属性不同,特长不一,修行一途从来就没有按部就班,所以自古以来的修行人都是师傅引路,自行琢磨,参的透你便强些,参不透你便弱些,从来没有定数。” 既然话题引到了这里,墨升也不介意多解释一些,省的张巡对那些超越以往认知的非自然行为一惊一乍,沟通起来颇为困难。 张巡还在消化着墨升的话,他想到以往的神迹,雷万春总能提前预知风雨,南霁云力大无穷,一箭能把敌人钉到树上,还有眼前这个举掌为刀的墨先生,现在想来都是修行人,自己见识浅薄,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沉默着饮了一会酒,张巡突然想到,这些本领高强的人既然心甘情愿追随自己,肯定是自己有着令他们佩服的特质,要不然就换成自己追随他们了,他们追随自己,信服自己,他要更加用心,要对得起这些人的信任。想通了这点,张巡继续跟墨升请教着安禄山之后的行军状况。 安禄山叛军皆是精锐,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安禄山又刻意纵容部下,所以叛军步骑散漫,所过残灭,不知其数。玄宗所命河南节度使张介然刚到了陈留还没几天,屁股还没暖热,安禄山与叛军已是兵临城下。张介然帅军登城,城头的唐军都是混日子的主,哪见过真刀真枪的十几万军马,乌泱泱的看不到边,叛军那刀头的血似乎还没干,平日看到老百姓如虎似狼一般的守城士兵,此时看到狰狞恐怖的叛军,心惊胆寒,都变成了小兔子,手脚哆嗦无力抵抗。 腊月初五,面对城外狰狞恐怖的叛军,陈留太守郭纳首先崩溃了,他写了降表,投了安禄山。浩浩荡荡的安禄山部从北门进了陈留城,其子安庆绪看到玄宗皇帝发布的讨贼榜书,揭下来拿给安禄山看,坐在舆中的安禄山看完榜书,才知道长安城的皇帝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两手抚胸大哭数声,高声叱问着: “我有何罪,而杀我子!” 安禄山恨意滔天,他大手一挥,陈留投降的上万军士,被叛军们绑缚跪倒在路边,一排排列队齐整,随后手起刀落,一颗颗大好头颅就滚成一堆,足足几个时辰,上万人才被砍完,地上的血鲜艳的就像杯中上佳的葡萄酒。投降的这上万人,到死都不知道就因为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被杀,上万人都成了他以泄其愤的替罪羊殉葬者。不过也是,天理循环,不战而降就得任人宰割,留给他们的墓志铭也只有八个字。 “我失一子,尔等皆赔!” 被朝廷派来的守将张介然自然是逃不了,他誓死不降,手下人打光了,他自己也被斩于军门,安禄山将其头颅挂于高杆之上,然后派遣自己的心腹大将李庭望为节度使,派兵驻守陈留城,自己则率大军继续往长洛阳城开拔。 高杆之上的张介然怒目圆瞪,死不瞑目!一边瞧着远去的叛军,一边瞧着更远的长安城! 安禄山大军的浪潮滚到了荥阳,荥阳太守崔无诐是个血性儿郎,起誓领兵拒守,可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士卒在城头听到叛军震天的鼓角之声,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没有敢出战者,只留下那个站在城头声嘶力竭满脸泪水的太守大人,守城的士兵都离得他远远的,只留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子在风雪中挥刀摇曳。 天宝十四年腊月初八,叛军攻陷了荥阳城,杀了不降的太守崔无诐,安禄山命其部将武令珣守在这里。荥阳陷落后,东都洛阳危在旦夕,安禄山以其部将田承嗣、安忠志、张孝忠为前锋,全军出动,势要拿下东都洛阳城。 那日的的洛阳城沉默着,早没了女皇在世时的睥睨天下,那只烧遍了万国的女神龙已经落寞,无助的等待着安禄山这些胡狼的撕咬,此时镇守洛阳的封常清也是五味杂陈,暗自头疼。 形势比人强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