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险难渡有人帮,管他积德或造孽-《枕刀黄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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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士念了很久的咒语,撒出去不少的黄纸符箓,四方风柱越凝越壮。这时候,东方位的那个术士大喝一声:

    “稚血不来,更待何时!!!”

    那些禁锢着童子的军士一听此喝,嗜血的眸子冷光一闪,尖刀噗的一声便从童子们的后心狠狠捅入,手腕一翻,又搅了起来。

    娃娃们的意识早已被风雪冻得麻木,尖刀入体只觉得一凉,等滚烫的鲜血喷出来才开始产生痛感,无边的恐惧盖过了身体的伤害,他们脑袋狂摆,四肢乱抓,身躯扭动,被捂住的嘴里嘶吼着却发不出声音。血越喷越多,悲鸣也越来越无力,十八个孩子终于停止了抽搐,就像落叶一般枯萎无奈。

    四个术士施法不停,十八个孩子的心头血被他们用术法控制着吸到半空,将雪白的风柱染成了猩红,吮吸干净后四根风柱往河面上奔去,各占一个方位,彼此之间气息纵横,顷刻间形成一面红色的雪罩,雪罩形成后术士又出法决将其慢慢覆在河面上,与那奔涌的黄河水交汇在一起。

    黄色的水和这红色的雪一点点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水在结冰雪在消融,一个时辰后,河面上竟然真的结出了数尺厚的冰面。安禄山被眼前的神迹震惊的目瞪口呆,此刻他对于队伍能不能过河已经不感兴趣了,他对这四位术士展示出来的造化神功如痴如醉,原来人真的可以跟天斗啊。这四位仙人就是自己跟天斗的神器啊,这样的神器以后可是要多多搜集,赏,大赏,术士要赏,举荐术士的人也要赏,以后谁能举荐这样的仙人,要什么封赏都可以。只要仙法有灵,再多的代价他都付得起,金银财宝,天地灵物,那都不在话下,至于那些贱民的命,那更是不值一提!

    世间万物,唯我独尊!

    一夜之间,黄河水结冰如浮桥,数万大军踏冰而过,安禄山自己命人将一条大船拖到冰面上,自己被人搀扶着上了大船,又命令手下人做好落水抢救的准备,扣押着四位作法的术士在自己身边,层层把关确保自己过河时万无一失,至于那被抛尸在风雪里的十几个童男童女,他是根本记不住的。至于那剩下的上百童子们,拉在队伍后面,以后说不得有用。

    数尺厚的冰层下面是依然奔涌向前的黄河水,几千人拖着浩浩荡荡的庞大战船,在安禄山铁青的脸色下渡到了对面,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安禄山才长出一口气,他笑容可掬的跟四位方士“仙师长仙师短”的交谈着。四个方士得了封赏,后面更是私下将那些没有献祭的孩子也给谋害了,两百多童子啊,这是多难得的采补啊,师兄弟四人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难怪老话说“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跟着安禄山,起码有享不尽的鲜血献祭,值了!

    数万人马有惊无险的过了河,大喜过望的安禄山难得听人的劝告,特意摆了香案叩拜天地,手下文臣平洌更是卖弄才学,借此写了一篇檄文,鼓吹安禄山是天选之子,叛军因此更是士气大振,就这样安禄山率众从灵昌渡过了天险黄河。

    “如此邪魔外道,真恨不得生啖其肉!“

    听闻了墨升讲述四个术士以生灵献祭作法,张巡恨得面色铁青,紧握双拳,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是他这个心怀天下的儒生最不能容忍的。愤恨咒骂了良久,张巡平复了一些,继续追问着:

    ”墨先生,天下真有那能凝水成冰的法术么?这...这...这是你瞎编乱造的吧?”

    张巡听着墨升讲述有人能把黄河水凝成冰,虽然可恨其手段残忍,却也被最终结果震惊的语无伦次。墨升也不生气,任哪一个普通人听到这样的描述,不怀疑才不正常。

    “有的,五行遁法里有凝水诀,可借用天地之力将水转化为冰,算是一种高深的术法神通了。”

    墨升也不管张巡知不知道啥叫五行遁法,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番。

    “原来真有如此仙法,可惜手法就是太过歹毒,需要用人血为祭,可惜可惜!”想到那无辜枉死的童男童女们,张巡对这个夺天地造化的仙法兴趣大减。

    “其实那些人使得也算不得真正地仙法,只是遁法里的障眼法,凝冰法决是一部分,更多的其实是障眼术。他们自身实力也不太够,如果真的是得道高人,根本不用设坛做法,更不用童子之血献祭,挥手间黄河龙王就得听令,让他断流他就断流,让他结冰他就结冰,只是那种境界本身已经等同于天地道法,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

    墨升继续悠哉悠哉的讲述着,对桌的张巡已是被这一番话震撼得里焦外嫩。

    他是个凡人,什么都不懂的凡人,刚刚听闻有人能凝水成冰,面前这位又劳神在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提出有人可以挥手间令山河断绝,还能驱动龙王,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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