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德妃回到披香殿去,就见儿子正?坐在暖炕上吃糖油果子。 圣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另一边儿,似乎是?在假寐。 她才刚进去,就闻到油香、芝麻香和隐约的红糖甜味儿了。 德妃禁不住叹口气,说保母们:“马上就是?晚膳时候了,叫他吃这个干什么?油腻腻的,晚上不好消化。” 阮仁燧嘴巴上还沾着红糖浆呢,赶忙解释一句:“是?我自己想吃的,不怪她们!” 又抹抹嘴,迫不及待地?问:“大姐姐呢?” 他旁边圣上也睁开眼看了过去。 德妃就理所应当地?说:“还能在哪儿?回九华殿去了呗!” 阮仁燧:“……” 圣上倒是?无声地?笑了起来。 宫人送了晾好的茶水过来,德妃端起来喝了口润润嗓子,这才满脸不解地?说:“真?不知道小?孩儿都在想什么,看她哭得那么厉害,我以为?是?怎么了呢,多大点事?啊……” 她没有拉踩的意思,她就是?这么想的。 且也是?这么做的。 大公主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她跟阿好,本来就是?不一样?啊! 这种不一样?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她们俩暂时好得跟一对儿小?姐妹似的就成了水中幻影。 说得直白点,后者才是?真?正?的幻影呢! 但是?对大公主来说,这是?两个割裂的概念。 她既觉得跟阿好是?小?姐妹,也觉得尊卑有别。 这种冲突让她觉得茫然,也觉得无措。 她需要做出选择。 这种时候,朱皇后劝不了她,贤妃也劝不了她。 她们俩说的话都会很正?确,很仁慈,但是?对大公主没有任何帮助。 反倒是?德妃能够心无旁骛地?扯开那层假面,将一切利害关系血淋淋地?摊开来叫她看。 多直接,多鲜明! 易女官瞧着殿内的气氛还算轻松——主要是?德妃也没觉得这是?个多要紧的事?儿——就招呼着宫人们入内掌灯了。 临近端午,早已经是?吃河鲜海鲜的时候。 鲜嫩的小?鱿鱼和石螺、肥蛏被摆上了桌,圣上的份例里头还有条颇有些分量的大黄鱼,因他今晚在这儿,也被挪过来炖了。 德妃自觉该劝的都已经劝了,这会儿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大公主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本来也是?嘛,人家自己又不是?没有亲娘管,她只?操心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德妃就先夹了块最肥美的鱼肚肉到儿子碗里,还叮嘱他:“慢点吃,小?心有刺。” 阮仁燧乖乖地?应了声:“谢谢阿娘!” 桌上还摆着一道朱砂豆腐。 那所谓的朱砂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朱砂,而是?指腌制得近乎发红的,产自高邮县的咸蛋黄。 德妃叫这道朱砂豆腐触动了一点情肠,瞧了儿子一眼,跟圣上商量着:“等?到了端午,正?经收拾一下,咱们也吃五黄……”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