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欸?!” 见鄢懋卿竟是如此表态,黄锦瞠目结舌。 甚至一时间他都不知是该替皇上高兴,还是该替郭勋悲哀。 也不知道郭勋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认下了这么一个“大义灭亲”的义子,还要亲自带路去抄了他的家? “怎么,难道皇上不是这个意思?” 鄢懋卿自然也注意到了黄锦的神色,眨巴着眼睛问道。 黄锦连忙调整了一下心绪,重新开口说道: “鄢部堂,皇上的意思是,郭勋毕竟是你的义父……” “所以呢?” 鄢懋卿一脸懵懂。 黄锦只得耐着性子又道: “所以义父有难,你身为义子是不是应该……” 朝堂中有些话是不好放在台面上说的。 尽管如今这里没有外人,黄锦也始终只是在引导鄢懋卿,而并非直接将皇上的意思说出口。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能是皇上“想”这么干,而是鄢懋卿“要”这么干,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所以呢?” 鄢懋卿依旧一脸疑惑。 “所以……” 黄锦终于忍无可忍,咬着牙道, “鄢部堂,咱家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此刻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咱家装傻充愣,莫不是在故意戏弄咱家?” “下官怎敢。” 鄢懋卿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傻气,嘿嘿笑着赔罪道, “自古忠孝两难全,我又是忠君爱国的忠臣,方才字字句句皆乃肺腑之言。” “郭勋虽是我的义父,但若借手中权势鱼肉百姓,非但为君父所不容,为国家所不容,亦为我所不容。” “皇上若要办他,我自是举双手赞成,否则与那些祸国殃民的虫豸又有何异,皇上又如何能够治理好过国家,百姓又如何能够安居乐业?” “难不成……” 说到这里,鄢懋卿高举双手作天揖, “在我心中堪称千古圣君的皇上不是这个意思,不会吧,不会吧?” “你!” 黄锦听了这话,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只冲这番话,此獠便已是天下头一号的大奸臣,竟还敢以忠臣自居? 他这分明是将皇上高高架了起来,还顺便将梯子给撤走了,根本没有让皇上下来的意思! 黄锦甚至完全可以想象,他这番话若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皇上只怕立时便又要破防暴怒,最起码亲自上前踹他两脚。 因为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分明是此前那些廷臣在皇上面前玩过的套路 ——法家锁喉! 好你个鄢懋卿,皇上煞费苦心将你提拔上来。 你别的没学会,倒先学会了装傻充愣,敢用如此手段与皇上作对,咱家看你是不想好了吧? 不过事到如今,黄锦还是决定先办好眼么前的事,于是再次调整情绪,正色道: “鄢部堂,咱家就与你直说了吧。” “正因皇爷是千古圣君,如今郭勋正奉命在大同督办你心中有数的大事,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不可半途而废。” “因此两害相较取其轻,皇爷命你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暂时稳住局面,你还有何疑问?” 鄢懋卿也眯起了眼睛,开口又是反问: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命我徇私包庇,想办法拉郭勋一把?” “这是你说的,咱家可什么都没说!” 黄锦当即转身向外仓皇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 “皇上的口谕咱家已经带到,如今已经不干咱家的事,你自己瞧着办。” “黄公公,下官办不到啊!” 鄢懋卿连忙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喊, “下官手底下只执掌一个詹事府,这可是都察院和刑部的事,下官如何瞧着办?” 结果那知黄锦脚下功夫竟也十分了得。 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奋力追赶,居然愣是没能追上,才出了詹事府的门就不见了黄锦的车尾灯。 不过与此同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