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詹事府。 鄢懋卿正将陈英达叫进值房训话: “陈师长,恕我直言,似你这般给太子启蒙,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而且是大错特错!” “下官近些年授课皆是如此……错误之处请部堂明示。” 陈英达一脸茫然。 倘若换作是旁人如此否定于他,他怕是早已暴跳如雷。 但这回是鄢懋卿这个刚刚拔擢于他,而且比他更加“正直不阿”的上官,他也只能老实听着。 “所以我才说陈师长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鄢懋卿继续说道, “首先陈师长必须先明确一件事情,那就是咱们这课究竟是给谁授的,是太子么?” “难道不是么?” 陈英达一怔,面色更加茫然。 “是!但也不是!或者说,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 鄢懋卿敲了敲桌子,正色说道, “权力首先要对权力的来源负责,咱们如今的权力来源于皇上,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咱们这课就是给皇上授的。” “因此只要皇上觉得你这课授的好,王贵妃也觉得你这课授的好,你就能继续担任太子的老师,任谁也无法动摇你的地位,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所以我再问陈师长一遍,咱们这课究竟是给谁授的?” 说着话的同时,鄢懋卿心想,这可是后世那些琳琅满目的补习班都懂得的道理。 毕竟补习班的钱可是要从家长兜里掏的,孩子的感受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长觉不觉对孩子得有用。 这回陈英达倒是明白了鄢懋卿的意思,却还是有些犹豫的答道: “是皇上,还有王贵妃?” “回答正确!” 鄢懋卿肯定点头,接着又道, “所以你这两日授课时,太子昏昏欲睡只敢小声提醒,太子答不上来问题不敢呵斥,太子贪玩走神也只敢好言相劝。” “是否想过王贵妃会如何看待于我们,回头与皇上说起此事时,又将如何评价于我们?” “恕我直言,我将你从翰林院调来詹事府,正是看中了你性情刚硬、直率敢言、授课严肃的特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