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绝非一个真正油尽灯枯、神智昏聩之人所能为。 倒像一只纵观全局的黄雀。 有意思。 把她也当做棋子了吗? “带路!”荆白练毫不犹豫,对定柯吩咐道,走得更快了些。 朗轩殿内,灯火通明。 数名太医跪在床榻不远处,个个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床榻上,秦骧岳面无血色,唇色青紫,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 荆白练大步流星地走进,目光一一扫过众太医后问道:“世子现下如何?” 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都不敢看荆白练一眼:“回将军,世子本就体弱,现下脉象紊乱,虚不受补,今日又多次急怒攻心,已然伤及了心脉。” 这位太医说得磕磕巴巴,一句话翻来覆去,在嘴里转了三个圈才敢说出。 其实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救不活了,我们尽力了。” 荆白练一言不发,几步跨到榻前。 她并非杏林圣手,但多年沙场,见惯生死,于脉象凶吉亦有基本判断。 她伸出两指,稳稳搭在秦骧岳冰冷的手腕上。 雀啄屋漏,三五不调,散乱无序。 确实成一锅粥了,但也绝未到毫无希望的地步。 她猛地收回手,再次看向那群鹌鹑似的太医道:“现下,你们当中,谁医术最高?谁能主事?” 诸太医闻声,半晌竟没有人敢上来答话,只左看右看片刻,还是那位刚刚回答了荆白练的太医答道:“禀将军,原本负责调养世子身子的刘院判,已被陛下…治罪,我等实在不熟悉世子体质,不敢擅用重剂啊。” 言下之意,束手无策,怕担责任。 “废物。”荆白练一声冷斥。 她心中雪亮。什么不熟悉体质?什么怕用重剂? 这朗轩殿内跪着的,心思各异! 敏嫔虽倒,其党羽未清,李昭虽囚,其势力犹存。 她与秦骧岳今日一个直指敏嫔,一个反咬李昭。无形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此刻皇帝昏迷,正是某些人借医术不精之名,行借刀杀人之实的绝佳良机。 念及此,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白日金殿之上,那唯一一位顶着巨大压力、说出香球与灯竹草关窍的太医。 他人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