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鱼龙混杂一川中-《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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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位明显过了而立之年的武夫,抱拳问道:“老前辈为少总镖头带了何等宝贝?我们一行人里,就属老前辈的礼盒大、重。”

    老者哈哈长笑:“不算多么的贵重,乃是生长在天池里的五百年人参!”

    “啊呀!五百年的人参,快成精了吧?千金不换、价值连城呀!老前辈委实了不起,连五百年的人参眨眼不眨的送予少总镖头,堪为我辈楷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大气概!”

    “老前辈以如此之大的礼盒放置五百年人参,我看不好!老前辈应雇佣一队马车将人参当做顶天大的大人物送予少总镖局!”

    老者大笑的捋着胡须,这马屁清雅不俗,极是令他开心。

    “各位!五百年的人参啊,世上少之又少,老前辈干脆把它送给银汉镖局,足够见得老前辈胸襟开阔,不以人间俗钱烦忧,老前辈超凡脱俗,迟早证得武学大道,武破虚空,骑龙飞升仙界。”

    “我同样认为老前辈对待五百年人参太随便了,换成是我,定然有多豪华便有多豪华,最好令天下皆知,我送给了银汉镖局五百年人参!老前辈如此作为,恰好彰显老前辈武学心境大圆满,武破虚空指日可待!”

    老者笑的更开心了:“你们这些小辈啊,把老夫捧的飘飘然,老夫见你们俱都根骨极佳,武学大道,一定愈走愈深,过不了多久,绝对被各自的宗门重用!”

    赵阙嗤之以鼻。

    他们说的都是啥呀!

    互相吹捧罢了。

    什么一条大蛇有大隐境的道行?狗屁!无外乎项泊千真万确斩杀了一条大蛇,让门派吹上天了。

    五百年的人参?

    赵阙听过没见过,一位山中野夫挖到了一颗人参,进献给当地的郡丞,郡丞瞧着不似凡物,忙找来治下的高人,高人一看,大惊失色,说人参足有五百年!郡丞马不停蹄的上进给天子,天子还是找高人瞧,依旧断定是五百年人参,天子大喜,给那位郡丞连晋两品!

    老者送银汉镖局五百年人参?

    放屁!

    顶上天百年,在一众江湖武夫面前吹嘘成五百年,还不是给自己增加名声?

    反正到了银汉镖局门前了,谁人敢拆证实真伪?

    “一本万利”的好名声,不做白不做。

    终究是老江湖了,玩法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听他们又互相吹捧,赵阙垂头呸了一声。

    没人把一位高阁上境的武夫当回事,即便听到了呸声,自然的将他忽视。

    蝼蚁对巨龙的喝骂,巨龙在意?在意的话,不嫌身份掉价?即便在意,也是一巴掌扇死蚂蚁,众目睽睽之下且是少总镖头大喜的日子,更不会在意赵阙了。

    打搅了少总镖头的喜气,传回至门派里,可是要受罚的!

    “诸位,你们谁见过陈悲璨?”

    “哎,提起此事了,在下也有此问,陈悲璨到金露城传的沸沸扬扬,却没人找到陈大侠!怪了!”

    “陈悲璨在青石城一战满江湖尽知,以陈悲璨的武学道行,能让你我找到便真的怪了!”

    “少总镖头派了不少人去找陈悲璨,仍然没找到!传闻金露城的一名裁缝叫做金老三,为陈悲璨做了玄色衣袍,后又说,那人假仗着陈悲璨天大的名头,威胁金老三做的衣袍,那人的长相跟陈悲璨相差甚远,压根不是一个人!”

    “嘿嘿,说到长相了,谁人见识过陈悲璨长啥样?”

    “刺杀马河川的武夫,戴着面具,倒是和青石城一战中,佩戴面具的陈悲璨,极是相像!”

    “哎,提起此事,我也帮马大人去找寻刺客,满城搜刮,没个头绪。”

    “刺客跟保护马郎中的女剑仙打了个平手?”

    “平手?我为何听的是,刺客被女剑仙打的落花流水,委实不敌,落荒而逃!”

    自称送银汉镖局五百年人参贺喜的老者,冷笑:“陈悲璨那厮,连杀万剑山庄不世出的长老以及落雁堡堡主,怎会连区区一位女子剑客打不过?定是佩戴面具,装神弄鬼,尔等不必担心,此等鼠辈,难逃法网恢恢!”

    “哦呦,我倒是谁,竟是张蘸张道友!”一位老者连续点踩着市井百姓的脑袋,落到张蘸的身边,吃惊道。

    张蘸眯眼端详来人,稍后恍然大悟:“居然是八云门的杨羡杨道友,你怎么百忙之中抽身到此了?”

    “哈哈……银汉镖局的总镖头与我是故交,他儿子大喜的日子,我怎会不来庆贺!”杨羡嗡嗡大笑。

    紧接着,他道:“听你们在说陈悲璨?”

    “正是!”

    “实不相瞒,陈悲璨杀万剑山庄董辽时,我碰巧远远观看!”

    “啊呀!杨前辈快与我们说说,陈悲璨是如何杀董长老的!”

    杨羡拎的礼盒和张蘸一比,小了数倍,说起陈悲璨,他语气沉缓郑重:“之前,江湖纷纷猜测陈悲璨到底是不是位年轻人,依我看,陈悲璨是年轻人无疑!”

    哎呀!

    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他们没人见过陈悲璨的真面目,又戴着面具,说陈悲璨是位老者,没人不敢不相信,江湖不断反转的事多如牛毛,天知道,隐在面具后的脸庞,是年轻人亦或老者,还是中年人……

    赵阙诧异的看了杨羡一眼,他不记得自己杀董辽的时候,有这么一号人围观。

    “如杨前辈所言,证实陈悲璨是年轻人的话,我们与之相比,如同天下地下之别。”项泊摇头叹气。

    杨羡望向银汉镖局气派的大门,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白中,忽有一滴似墨滴般的血色,立即隐去不现,他笑道:“此等天骄,莫说你们了,近来搅的江湖风风雨雨那些年轻天骄,同样比不上陈悲璨。”

    “是啊,陈悲璨如老夫这五百年人参一样,五百年难得一见!他在如此江湖大年份横空出世,算是压在尔等头上的泰山,难以逾越,无法攀登,不如早早放弃与陈悲璨比较的心思,专注自身武学。”张蘸开解道。

    杨羡低头看着张蘸拎着的大礼盒,“五百年人参?张道友破费了。”

    “你这老儿说哪里话,只许总镖头是你的故交?老夫跟总镖头神交已久!”张蘸不卑不亢的道,“哎,杨老头,你带的何等宝贝?”

    杨羡把礼品拎起来晃了晃:“不如你这五百年人参贵重,我为聂小子带来了西域的琥珀!”

    “哎呀!西域琥珀名声在外,太过珍重了,不比老夫这人参份量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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