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血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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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有近十丈,端坐盛开的血莲之上,宛如魔尊窃取了佛陀的道统。

    血佛表面流动着滔滔鲜血,仿佛神话传说里的血河。

    比之广元和尚的过江、罗汉,不输半点气势!

    “我的天!那是什么东西?”

    “佛……佛陀吗?没听说过有佛陀这么邪性的!”

    “不会杀人吧?”

    骤然出现了一尊血佛,众人暂且不再谈论陈悲璨,指着血佛,心慌意乱的议论纷纷。

    赵阙眉头紧皱。

    血佛横看竖看,都不像善茬。

    稍后。

    血佛俯瞰金露城,嗡嗡问道:“是谁?!哪个胆大包天的贼子,杀了老子两个爱徒?”

    无人应答。

    整座金露城在血佛面前,鸦雀无声。

    似乎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赵阙盯着血佛,估计了下它的道行境界,约是安命下境左右。

    具体的话,他说不准,就算是安命上境,赵阙也丝毫不吃惊。

    “看来梁子就此结下了,这个武学境界的妖僧,以眼下我的状况,不得不拼上半条命。”

    赵阙做好了决定。

    接下来只看,金露城有无隐藏的正道高人,除掉这个一看便是邪魔外道的血佛。没有的话,他为金露城百姓将之锤个稀巴烂!

    几个呼吸后。

    果然有一道人,御剑直杀血佛。

    剑光纵横天地间,比之大日还要亮眼,许多人不禁闭上眼睛。

    赵阙暗叹,道人仅仅天极下境,并不是血佛的对手。

    如他所料。

    道人御剑斩杀血佛,气势够足,但两者间的实力差了一大截。

    “哼,又冒出个不怕死的正道人士,老子前几天刚杀了一位,马上便又有不长眼的了!罢了,老子送你上路!死死死!”血佛阴冷的吼道。

    他的语气在天寒地冻下,更要冰冷。

    百姓们见到这个邪物,又觉着周边诡异的很。随着血佛存在的时间渐长,他们感到恶心干呕,好像天地间弥漫着腐烂的死尸味,赶忙回家躲避,关紧门窗,这个热闹凑不了!

    道人卖了个弱。

    血佛与他交起手来,才恍然大悟,道人不好对付,一身道行,凝练厚重,剑法又玄妙。

    一拳砸下去,道人召回长剑,同样递出一剑。

    血佛的拳头挥洒数不清的血滴,血滴并不落于地面,齐齐如锋锐至极的匕首,激射向背向赵阙的道人。

    道人的剑,蓦地跳出一位挑灯童子。

    童子让血佛拳头笼罩,不觉恐惧,反而百无聊赖。

    “去!”道人急喝。

    他则松开长剑,迅速落在地面,似乎真气损失太多,一个趔趄,未曾站稳。

    挑灯童子打起几分精神,把手里的灯笼,狠狠甩向血佛的拳头。

    长剑半途旋转一圈,剑尖带起了一汪清水。

    清水徐徐势大,成了湖泊。

    湖泊席卷而上。

    万千血滴让湖水蒸发的一干二净。

    灯笼虽小,但捅穿了拳头,没入血佛手臂,一时不知去了哪里。

    然后。

    湖水卷向血佛。

    剑意于湖水之中,无处不在。

    即便赵阙也不得不夸赞一句,好俊的剑法,好俊的城府。

    道人故意示敌以弱,令血佛失了戒备,突然爆发真实战力,使血佛乱了招数,再之后,找准时机,一剑杀敌!

    若他还是半山三境的武学境界,即使天极下境,看穿道人的武学境界一点也不难,只是,他偏偏是高阁上境。

    “好!好!好!”血佛连说三个好字。

    倒卷漫延向它的湖水,血佛沉闷哼了声,流动于体表的鲜血,汇聚成遮天蔽日的血剑,斩杀进湖水里,湖水缓缓染成了血色,继而变成了浓稠的鲜血,鲜血凌空咆哮,旋即又组成血佛,毫发无损。

    赵阙眯了眯眼。

    适才,血佛变成血剑,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僧,看似慈眉善目,眼神透着深深的邪异,他的身躯一尺外,如暗室明灯的灯笼,滴溜溜旋转,难以更进一步。

    老僧右手握着禅杖,打向灯笼,灯笼陡然炸散,如星火消逝。

    湖泊又被血剑破去,道人受到牵连,连吐数口鲜血,单手支着墙壁,慢慢坐下。

    “好道士,逼着老子用出了看家手段,不错!真不错!我得把你炼制成血尸,才解我心头的欢喜!”血佛哈哈大笑,坐着血色莲台,朝道人的方向移去。

    但。

    稍许。

    血佛轻咦了声。

    转身朝城中一个目标看去。

    “小丫头身上居然有老子两位好徒弟的气息!想必他们之死,必有你这丫头片子的‘功劳’”妖僧暗想。

    然后舍弃道人,疾速朝乔暖飞去。

    赵阙暗叫不妙。

    “诸位,咱们有缘再见!”赵阙朝一同蹲墙角吃早饭的剩下的人抱拳说道。

    他们疑惑不解:“贵人,你去哪?这么危险,先去我家避一避吧?”

    由于众人离着血佛较远,他们迟迟未动,直到摊贩收拾妥当,收摊回家,才有三三两两的人散去,可是这里还是有一些胆大的人,认为没有多大事,再瞧瞧也无妨。

    那位憨厚年轻男子,便在当中。

    “不了,有点事,需要在下去做。”

    “……”

    “你不会害怕,找个角落躲着吧?”剩下的人里,传出不合时宜的话语。

    赵阙摇头一笑。

    当即唤出一龙一蟒。

    借着八相龙蟒之力,一跃直上房檐,轻轻点了下,整个人似射出的弩箭,转瞬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憨厚年轻男子浑身一哆嗦:“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陈悲璨?”

    “啊?不可能!”

    “我不信!陈悲璨陈大侠会跟咱们一起喝鱼汤吃碎饼子?”

    金佛寺大有古怪!赵阙想道。

    说那乔暖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完完整整告知父母。

    父母两人惊的双目圆睁,迟迟不敢相信,神秘失踪的闺女,居然遭遇了此等怪异惊骇之事。

    乔暖又把救她的赵大侠的话,认认真真说了三遍。

    乔父为人处世不拖泥带水,稍稍一思量,马上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命。

    金佛寺的僧众沙门,在金露城势力极大,前段时间不知何事,招惹上了银汉镖局,结果让众人大跌眼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银汉镖局,三位德高望重的老镖师亲自出面,带着准备的厚礼,前往金佛寺赔礼道歉。

    乔母忧心的在屋里,双手攥着不断转圈:“我仍是不相信,金佛寺的大师,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乔父指着依旧难安的乔暖怒喊道:“亲闺女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照理说,金佛寺的大师为咱们解惑、祈福、上通佛祖菩萨,不可能对闺女下手呀!”乔母回想着信佛之后,在金佛寺的所见所闻。

    “哎呀!”乔父急的跺脚,劝说道,“莫非你连咱们的亲闺女也不相信了吗?”

    乔母忽觉口干舌燥,把昨夜剩下的茶水,倒了一杯,喝完后才感觉稍好些:“我信!我自然相信!若是连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都不相信,我还信什么啊!可是……可是,当中疑惑重重,我想,我想并不是金佛寺大师们做的,而是有奸人冒充,栽赃嫁祸给金佛寺大师,至于那赵大侠,或许……或许跟他们是一伙的!”

    乔父只觉乔母中了邪,一时间无话可说。

    “咱们都是信佛的!佛不会做这种腌臜不堪的事!”不知为何,乔母卒然异常坚决道。

    事态紧急,如果真如赵大侠所言,以金佛寺的能耐,找到他们,简直翻手覆手之间。

    不过,见乔母仍然怀疑是不是金佛寺的僧众,劫持了乔暖。

    他又问道:“闺女,你是我的亲闺女,你告诉爹爹,那两个胖、瘦和尚,当着你的面说他们是金佛寺的和尚?”

    乔暖连忙把两个妖僧谈起女香客等等之事,告诉父亲。

    几乎又将夜里发生的事,重诉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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