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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写吗？”老陈问。

    林语抬着眸子看他，正对上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嗯了声。

    老陈面上的表情微微变，心说：我就不该多问这一嘴。

    表格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收回来的，林语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她一手拿着笔，时不时在上面圈一圈画一画的。

    看到第57张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震动，是贺青打过来的。

    林语接起，“喂？”

    那边的声音嘈杂，叫嚷声，音乐声，律动的鼓点，玻璃杯碰撞声和在一起，只听贺青扯着嗓子说：“你赶紧过来一下，厉总喝多了！”

    “那你把人送回来啊，”一边继续看着表格，林语说，“我去了又不管用。”

    贺青：“......”

    喧嚣声仍在继续，但没一会，那声音就渐渐小了。

    靠着廊道的窗玻璃，贺青一脚踩在台阶上，他呼吸渐稳，“问过了，说要你来接。”

    “我去接？”还带指名道姓的吗？

    “嗯。”

    两三秒后，林语把床上的表格都收起来，她下床穿鞋，“地址发我。”

    ***

    半个小时后，川盛会所。

    林语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等她的贺青。

    他见她下车，招了下手，俩人往里走。

    夜风有些凉，林语穿了件风衣。

    贺青跟她边走边说，“来了说玩游戏，一开始还好，后面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要喝酒，不管输赢，别人喝他也跟着喝，而且还要最烈的酒，不要命似的，我劝都劝不住！”

    “他失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无足轻重般，从林语嘴里面冒了出来。

    贺青猛地看她一眼，“跟那个许小姐？”

    林语：“嗯。”

    “......”

    很快，两人就到了莫斯年订的包厢。

    廊道内时不时有服务生过去，站在门口，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躁动。

    贺青把门打开，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冷冽的酒气，房间内温度低，音浪震得人耳膜疼。

    林语皱了皱眉，往里走。

    没开灯，只有墙上的一个液晶显示屏开着，光线晃眼，上面还在播放着未完的音乐。

    她走一步，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东西就自己滚远了。

    在场的五个人，也都是喝得半醉不醒，厉璟珅就坐在沙发角落里，他头低低地埋着，手肘拄着膝盖，在那一动不动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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