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阮仁燧吃着桂花糖芋头?,倒是有?些忧心:“承恩公夫人看起?来不太好。” 德妃讶异道:“你吃着人家的方子,还说人家不好?” 阮仁燧就知道她是误会了,用力摇摇头?:“身体不好!” 这事儿?上?,德妃就无能为力了。 承恩公夫人是太后娘娘的弟媳、圣上?嫡亲的舅母,宫里边能用的御医,她也是可以?用的,药材补物么,想必也不会缺。 承恩公夫人的事情,阮仁燧前世隐约听说过一点,这回?眼看着一个?人如?花一般即将凋零,心里边也有?些恻然。 他说:“是承恩公不好。” 德妃默默一会儿?,最后说:“这我就更没?办法了……” 承恩公再?不好,那也是圣上?的舅舅,她作为宫妃去评点圣上?的长辈如?何如?何,就太轻狂了。 更别说那还是贤妃的父亲。 朱皇后治下宽和,但是在?有?些地方又很严厉。 她入宫开始就定下了规矩——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不许再?翻旧账,她不提,底下的妃子也不准提。 是以?德妃从?来不说承恩公府那些不堪的是非,贤妃也不会拿德妃父亲的旧事说嘴,朱皇后自己也是这样。 虽然德妃先前僭越无礼过,但她已经惩处过了,那事情就结束了,以?后也不能再搬出来指摘人。 德妃虽然不喜欢朱皇后,但还是比较信服她行事的,后妃之?中少了攻讦口舌,也是好事。 阮仁燧也知道这事儿?,此时?明了母亲的难处,也就不好再?说这事了。 德妃很关心自己的孩子,因阮仁燧说过,便一直记得这事儿?。 到了第二年的年底,忽的跟他说:“你还记得承恩公夫人吗?” 殿里烧了地龙,侍从?们又铺了厚厚的羊毛毯,阮仁燧坐在?上?边折纸玩儿?。 钱氏先前画了几笔画,得到圣上?夸赞,深以?为勉励,私底下是用了很多心思的,易女官见?她真的好学,私底下还教她读书,画技更是眼见?着长进了许多。 手?巧的宫人教皇长子折蝴蝶,钱氏则提前在?纸上?上?色,等叠起?来一看,色彩斑斓,鲜活灵动?,比真的蝴蝶还要漂亮。 阮仁燧正在?啧啧称奇,冷不丁听母亲说起?这事儿?,倒是一怔,转而下意识道:“她不好了吗?” 德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想人家点好?” 阮仁燧还没?等再?说什么,她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我昨天听贤妃说才知道,她又有?身孕了。” 略微算了算,说:“已经满三个?月了,估计到夏天就生了。” 阮仁燧在?脑海里对照了一下前生的记忆,会意到了这个?孩子是谁。 德妃又说:“今上?午才让人去送贺礼,说夫人看着比从?前有?精神了,也丰盈了一些。” 阮仁燧就明白过来,这话是说着叫他放心的。 他这时?候也还不满三岁,去年这时?候,连两岁都没?有?。 难为她一个?不算有?多细致的人,却一直记得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事过许久,还记得再?说一句后续让他安心。 阮仁燧想到此处,但觉心内热流滚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里边的折纸蝴蝶,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了:“阿娘,你真好!我以?后一定孝顺你!” 德妃抱着他,只?觉得熨帖极了,笑眯眯道:“好好好,这话我可记下了,你不能反悔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