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至亲至疏-《第一丑后贾南风》
第(2/3)页
“既然你不肯说,我便来猜一猜,是司马轨与你说了什么?”司马攸捻起一绺自己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
“他……他与儿子说起了许多以前的事……”司马囧艰难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哈。”好听如泉水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司马攸看着司马囧,这个孩子有的脸面只有那一双桃花眼像他的娘亲,可是性子却是像了个十足,看起来那么一副骄傲聪明的样子,实则是个彻底的傻子。别人都算计到他头上了,他还在念着别人的好。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在为司马轨那个小子作遮掩?真真是傻到了极点,像极了他的娘亲!同样是司马家的孩子,他的身子里流的却好似不是司马家的血一般。
“昨夜赏灯节出了贼人,儿臣一不小心受了伤,今日一早进宫与正则商量了一番仍一无所获,便回了府,心中惦念着父王担心孩儿,便来前来请安,免得父王挂念。”司马囧说的极是恳切,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罢。贾南风的事,司马轨的事,乃至司马家的事,总有一日,自己会慢慢来解开的。他不想问任何一个人了。
司马攸凝视司马囧良久,却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向另外一个人。
贾南风听了孟观的话,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子,笑嘻嘻的看着坐着的四人,语气却甚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都快晌午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司马轨的事便不要再追究了!人家是皇子!自有人操心,轮不到我们!”
“你可知宫里头的人是如何传司马轨中毒这件事的?人们都说下毒之人是……”孟观急急的站起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贾南风恶狠狠的打断了去。
“关我什么事!毒又不是我下的!行了,都散了罢,我饿了!”说罢贾南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去,把四位客人留在了原地。
贾南风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细细的琢磨起这件事来:历史中的司马轨本该两岁早夭的,可是历史已经出现了偏差,司马轨已经多活了十多年了。这本就是个错误。
司马轨这个人素日里甚是和善,可是贾南风就是很难与他亲近起来,总觉得他不似一个孩子般,言行举止过于缜密,待人接物毫无瑕疵,天家的大气尽显,偶尔微服出宫也是一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越是接近完美的人,越是一个可怕的人。
和几年前相比,他确实看上去一副清瘦单薄的模样,想来中毒之事也不是空穴来风。至于是谁下毒,贾南风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便会越危险,这点小道理,贾南风还是懂的,在这样的世道,以这样的身份存活于世,知道的越少越好。
贾南风拿定主意,脚下走得更快了。逃离麻烦般的逃离了四人,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贾南风平生最怕麻烦,可麻烦却总是主动找上她。
孟观望着贾南风急趋离开的背影,将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贾大人。人们都说下毒之人是贾大人。”
五年前,司马轨深夜高烧不止,帝后大急,司马炎宣数名太医连夜救治。总算没出大事。此后,渐渐从宫里传出一种说法:司马轨并非受了风寒,而是中了一种毒。至于下毒之人,众说纷纭,在这期间,一种说法被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真,几乎人人都认定贾充刻意为之。这股无据之风刮了很久,时至今日,也没有彻底平息下来。
司马囧扬起了头,对上了司马攸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一席话定然是瞒不过对面这位高深莫测的父亲的,这番话并非是在扯幌子,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意欲告诉自己的父王,自己今日什么都不想再问下去了。
“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司马攸看着司马囧扬起的头和闪亮的眼睛,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
“到底是司马家的孩子,不会是个真的草包。从刚一进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惴惴不安,再到被点破心事的惶恐大惊,从低着头不敢说话,到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现在居然可以大胆的表达自己的心迹了!好,好的很啊!”司马攸心中甚是畅快,从司马囧来求见,他就故意刁难他,知他要来见自己穿的必然不多,便故意将他放在外面晾了许久;进了屋子,故意不理他,便想看看他要如何来开口,一个人是否聪明,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可以看出来。谁知他竟和小时候一般怯怯懦懦,说实话,自己是有些失望的,然后便一直给他施压。知他和自己生疏,便故意去抚摸他的伤口;知他心有千言口难开,便故意捅破他的心事。如若他仓皇而逃,从此他便是一颗废子。可他,终归是没有让自己失望的,短短片刻功夫,他便冲破了心里头那道防线!一炷香前,他连看自己都做不到,现在不仅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居然还懂得婉转拒绝了!“好小子!果然是可造之才!值得用心栽培!像他这样的人,便该多吃些苦,多受些罪,这样,他才长得更快,长得更好。”司马攸一语未言,确是满意的笑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