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脉-《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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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篝火已经熄灭,鼎内的水温不见下降,当药性散开的那一刻,季言身体猛的一僵,颗大汗珠瞬间密布他的天灵,不假思索间就至他脸上流淌了起来,旋即,他的筋脉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仿佛能刺穿一切的药性一寸寸的驱赶着他筋脉的苍瘪。
“小言哥,你不可以睡的,你还要向以往那样说故事给我听。”
砚玥趴在鼎外,盯着紧闭双眼的季言,同情的说道,之所以她不离开,就是担心季言会昏死在鼎内,所以不知在何时,她蛮横的要求季言洗脉时都要说故事给她听,以此维持着季言的意识。
洗脉,顾名思义,就是将筋脉的杂质去除,当药性经过寸寸经脉时,那种感觉可想而知,但这是成为荒修必须踏出的一步,尽管过程在痛苦也要坚持,季言为了能如部落里的拉苏一样修炼荒气,这种痛苦他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但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但是痛苦的感觉却一次比一次加重!
有的拉苏一次洗脉就能凝聚荒气,有的五次,十次,超过五十的几乎没有,但唯独季言这般的,西域部落历年来却是头一个。
身体越发的无力起来,那几乎撕裂筋脉的痛感使季言将牙齿咬的发出声音,感受着那从头到脚不一样的痛感,季言放弃般将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反正每隔一月洗脉一次,痛苦是必然承受的,既然这样,季言索性任何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药性蹂躏着他的八十四重筋脉。
“小言哥,你不能睡的,快点说故事啊,快点。”
砚玥感觉到了季言放松下来的身体,小脸一变,以为季言怎么了,再次催促季言为她讲故事。
季言无力的睁开了双目,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妮子真的是没心没肺的折磨人,自己目前的这副模样,哪还有力气说什么故事啊!
可转念一想砚玥这么做为了谁?不还是为了他嘛!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感受那爆裂的痛楚,轻咳了一声,才慢慢的道:“从前有座很大的青山,但山内却只住着一人,他叫青丘,是以剑入道的,山中万千树木都是他的奴隶,传言说,他的境界已经超脱了大陆的范围,挥剑间万千树木均是他一人弟子,他从不称剑奴为剑奴,而是待他们如阿姐阿弟般亲切,久而久之下,那些剑奴自主的出现了意识,各个化为人身,口吐人言与人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与人一样,但是剑奴总归是剑奴,尽管有人的意识,人的动作,人的身体,什么都有但却没有人的情感,随着岁月的流逝,青丘满道不升,惹来天罚毁去肉身,那些剑奴却没有消失,还是真正变成了杀人的奴隶,他们失去了青丘,却痛恨天地,放肆的斩杀万物,可他们不属于六界之中的一类,即使天罚在公也无法抹去他们,就这样不知过了多时,原本毁去肉身的青丘又出现了,可是那些剑奴似乎忘了他,见到他后一样的斩杀,青丘心痛之下,含着泪一一的抹除了他们,而青丘再次消失了天地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季言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这是青山剑奴的故事,倒不是季言编的,也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从祝爷爷口中听得的。
砚玥入神的听着故事,脑中衍生出那些画面,尽管不懂何为六界,剑道,天罚,可还是认真的幻想着,直至季言说完,她才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
“那青丘最后去了哪里了呢?”砚玥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季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其实他也不懂那些六界之类的,但是祝爷爷说出来时却是绘声绘色栩栩如生,让人充满了遐想,但是此刻回忆起来,却找不到当时的味道了。
见砚玥似乎有些失望,季言不忍顿时胡诌道:“我骗你的,其实青丘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大山,与天同寿守护万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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