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打个比方-《商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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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振熙眼睫一颤,下意识错开视线,低低嗯了一声,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将纠缠了几日的难题抛回给陆念稚,“您要我怎么帮您?”

    她倒是想装傻充愣的熬过这两年,眼下此路不通躲不开陆念稚,干脆连脑筋都懒怠费,把球又踢回陆念稚那边。

    陆念稚眼中笑意更深,挑着杜振熙下巴的指腹在杜振熙脸颊抚过,握拳抵在嘴边笑,“感情总是处出来的,接不接受同样要靠处出来。我也不要你刻意做些什么,只别躲着我,常来庐隐居陪我一道理事,好不好?”

    才刚威胁过她应或不应由不得她做主,现在好或不好,同样由不得她做主。

    杜振熙竟有闲心腹诽,险些脱口问陆念稚,就算她能接受他的心意,二人作为叔侄将来又该如何自处,东府又该何去何从,到底理智还在没乱接话,只讨价还价道,“那您往后不能再随便……动手动脚。”

    “好,往后我不再随便亲你就是。”陆念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破杜振熙的含蓄意指,眼中缀满笑意,忍不住张手抱了抱杜振熙,“小七,谢谢你。”

    谢杜振熙没有避他如蛇蝎,谢杜振熙心性宽方,终究顾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肯给他机会,肯“答应”帮他。

    陆念稚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儿八经的说谢谢她。

    但抱她的举动却不怎么正经。

    杜振熙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挣开陆念稚松松圈起的手臂,又追加一句,“没经过我的同意抱我,也属于动手动脚的范围。”

    立时就跟陆念稚咬文嚼字起来。

    陆念稚本还欢喜杜振熙被他“逼迫”成功,此时此刻又觉得杜振熙心实在太大,面对他的态度竟和他告白之前仿佛没什么差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嘴里应一声嗯,正要再开口,就听远处明忠干咳一声,随即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却是下人听说杜振熙巡视花园挑了错处,哪里敢等着主子开口忙就领了家伙什赶来补漏,桂开顺势撇下明忠,绕过假山就见杜振熙和陆念稚对面而站,看不出不妥来,脱口道,“七少,您没事吧?”

    陆念稚听得好笑,好似他堵着杜振熙就为欺负得杜振熙“有事”似的。

    虽然他确实“欺负”了下杜振熙。

    他也不和桂开计较,转眼见下人渐行渐近,就抬手揉了揉杜振熙的脑袋,“那就说定了,你得空就来庐隐居找我,别等我找上门。”

    这话听得桂开越发一头雾水,等陆念稚带着明忠离开,便打散下人去补漏,私下关心杜振熙,“七少,四爷找您什么事?”

    杜振熙有苦难言,只得随口指了件生意上的事糊弄过去,盯着下人将花园布置的漏洞补上,神思不属的出了内院,一跨出二门,又有得了消息的外院管事来找,问她杜晨舞婚宴上的事。

    这一忙,倒是应了陆念稚的交待,她不得空自然不会巴巴的往庐隐居凑,陆念稚同样不得空闲,叫江氏抓壮丁,帮着西府下帖子走人情,凭着陆念稚身上的功名和人脉,倒帮着杜仁、杜曲列了份十分漂亮的男宾名单。

    转眼便是月底的喜日子,杜晨舞出阁的热闹不必细表,只说姐妹闺蜜添妆毕,杜晨芭盖上红盖头再动不得开不了口,只等着杜振益背她上花轿,就听说定南王妃亲临婚宴,另添一份添妆,又移步去东府坐正席。

    西府诸人自然喜不自胜,再看定南王妃单把杜晨芭带在身边,更觉脸上有光,要不是有江妈妈事先得了交待镇着场子,大吴氏首先就要持不住,更别说杜晨舞的婆家亦是大为动容,万想不到西府能有这么大的体面。

    杜晨舞的夫婿是书香门第,也在官学读书,往上数论起来还得喊陆念稚一声前辈,也是陆念稚旧日同窗家的侄子,因着这一层关系才做了姻缘,大婚后杜晨舞就要随夫婿进京备考春闱,如今有定南王妃做脸,等到了京城,少不得还能得定南王府送去京中为质的长子关照。

    这一场喜宴自然是热闹喧阗,男方女方俱是满足而得意。

    嫁妆先行花轿在后,杜晨舞出了门,杜府的宴席还在继续。

    杜振熙借着醒酒退出男宾宴厅,既不想和来吃喜酒的唐加明虚以委蛇,也不想大庭广众下被陆念稚捉住不放,留桂开支应着,自己一人往后院飘,路过女宾宴厅时打眼一瞧,杜晨芭这会儿倒没和定南王妃同坐一席,却和杜晨柳一左一右围着大少奶奶,莺声燕语都是笑,看那样子就知道又在说福姐儿如何可爱如何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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