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首先,他与翊国公郭勋是不共戴天的政敌,如今他被皇上革职闲住,郭勋还不知道在暗地里怎么欢呼庆祝呢。 鄢懋卿身为郭勋公开的义子,自然也该与其一同举手相庆,没有理由忽然前来拜访才是; 其次,他与鄢懋卿本来也有些嫌隙,甚至还当着一众翰林院师生的面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 虽然那件事最终小事化了,但最终鄢懋卿却食了言,并未像对他承诺的那般致仕回乡,这件事他至死都不会忘却; 再次,“江西同乡”四个字,引起了他心中最不好的回忆。 想当初严嵩就是依靠这四个字来巴结他的。 而他对严嵩虽不是视如己出,但也的确当做了自己的门生,一路将其提拔到了南京礼部尚书。 怎知后来严嵩赴京朝觐考察之际得到皇上的赏识,被皇上留在京城任职之后,情况很快就发生了改变,竟忽然开始对他呲牙咧嘴、针锋相对,很快就成了他在朝中最大的威胁。 也是因此。 “江西同乡”这四个字在他这里,已经几乎与“白眼狼”划上了等号…… “主人若是不想见他,要不小人出去将其打发走?” 家仆看出夏言眼中的不悦,于是小心翼翼的揣摩道。 “不必,将他领去客堂候着,老夫倒要瞧瞧这回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夏言挥了挥手,终于还是没有将鄢懋卿拒之门外。 因为鄢懋卿手中还有对他不利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还有多少。 尽管他如今已经革职闲住,这些事情对他的杀伤力有限,但他还没有就此甘心回乡养老,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起复。 因此鄢懋卿始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有必要搞清楚他有什么目的,好做到知己知彼…… 片刻之后。 夏言迈着方步进入客堂。 鄢懋卿见状放下茶盏,起身施了一礼,真心实意的笑道: “见过夏阁老,晚生心里盼着致仕回乡却求而不得,想不到竟让夏阁老抢先一步实现了,恭喜恭喜。” “???” 只听到这第一句话,夏言就开始后悔将鄢懋卿放进来。 他这一生阅人无数,见过说话脏的,却还没见过说话这么脏的,这简直就是在他此刻心中最大的痛点上来回搓揉,天下至贱怕也不过如此。 不过多年修成的涵养与城府还不至于让他因为这么一句话便彻底破防,因此此刻也只是没有还礼,面色一寒冷声哼道: “哼!老夫即便虎落平阳,也轮不到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狺狺狂吠,来人,谁给他斟的茶,撤了!” “是是是,夏阁老恕罪,是晚生不会说话。” 鄢懋卿倒毫无身份包袱,被反骂了也依旧没脸没皮的腆着脸嘿嘿笑着, “夏阁老,晚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 “若无要紧的事,晚生今日断然不敢前来叨扰阁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干系阁老今后是否能够起复,保险起见恐怕需要阁老屏退左右,不知是否方便?” “就凭你这后生,有何资格妄谈老夫日后起复之事?” 夏言闻言差点气笑,他觉得鄢懋卿这回就是代替郭勋来落井下石的。 “晚生的确不够资格,不过若这是翊国公和成国公共同的意思,想来应该还算有些分量。” 鄢懋卿依旧是笑。 这自然是他编造的,他连见都没见过成国公,只听说成国公和他的便宜翊国公平日里还算有些私交罢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利用起来增加自己的份量就可以。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