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们不信典籍盲从,不拜祖师牌位,只信手中药方、眼中病症、心中仁念。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成了旧势力眼中的“异端”,被追杀、被废功、被当众羞辱。 而她,全都记得。 云知夏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辩解,没有动怒。 她只是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心口。 下一瞬,一道金光自她胸膛涌出——澄澈、温润,却又蕴含磅礴生机。 那是她以现代医学思维重构古脉理论,耗尽心血开创的“无药之觉”:不依典籍,不靠药材,仅凭医者意念与生命共鸣,感知病灶本源。 金光注入脉梦童体内。 少年猛然睁眼,瞳孔由灰转亮,像是死寂的湖面重新映出天光。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见沈未苏残影袖袍一挥,一道凌厉剑气直取云知夏眉心! 刹那间,脉梦童扑身向前。 “噗——” 剑气贯肩,鲜血喷溅。 他单膝跪地,七窍渗血,却咧开嘴笑了,牙齿染红:“我……也想救人。” 云知夏身形未动,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 她看着那个曾因共感他人痛苦而几近疯魔的少年,如今竟主动承接这一击,只为让她能继续前行。 她蹲下身,轻轻扶住脉梦童摇晃的身体。 少年头靠在她肩上,呼吸微弱,却还在喃喃:“师父……我不怕疼……只要……还能听见别人的痛……我就……不是废物……” 雾,更浓了。 沈未苏残影立于轮椅之后,冷眼俯视:“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新医道’?让无辜者为你挡灾,让弱者替你赴死?你和那些拿孩子试药的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云知夏缓缓起身。 素白衣袖已被血浸透,肩胛处藤蔓贯穿的伤口尚未愈合,此刻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筋骨撕裂般的痛楚。 但她走得极稳,像一把出鞘的刀,直指命运咽喉。 她终于停在残影面前,距离不过三步。 “你说我是疯子?”她开口,声音不大,却震得整片幻境嗡鸣,“可真正疯的,是把活人当药材的人;是让母亲亲手献祭女儿的人;是打着‘传承’旗号,却用锁链困住医心的人。” 她抬眼,目光如炬,烧穿过往迷雾: “你说我毁了医道传承?那你告诉我——那些藏在深阁秘不示人的典籍里,写的是救人的方子,还是害人的咒文?那些供奉千年的医祖牌位下,埋的是先贤遗骨,还是被抹去名字的药奴尸骸?” 残影沉默。 而云知夏,已不再需要回答。 她转身,一手扶起脉梦童,一手将他冰冷的手掌贴上自己仍在跳动的心口。 “你说我靠什么救人?”她低语,却响彻天地,“我靠的,是从不怕痛的人,是敢说真话的人,是宁愿背罪也要伸出手的人。” 她抬头,望向那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一字一顿: 第(2/3)页